破裂的精神结合不是剥夺了他的感情,而是把他感受到的所有情绪塞进了一个只进不出的气球里。

气球越充越多,越涨越大,然后——

砰。

只要从这里跳下去,他就解脱了。

江豢着魔似的走到悬崖口,张开双臂。

有直升机引擎的声音盖过了一切,悬崖被飓风填满,有人探头叫他的名字。

江豢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的直升机,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被载到了千米高空上,驾驶员长得和风满袖像极了,却也终究不是他的哨兵。

幸好赶上了。他听到那个人说。走吧,我带你见咱爸。

直升机载着他飞离了悬崖,飞离了广漠的陆地,飞离了他已经挑选好的葬身之所。

他完全没有任何回到陆地的记忆,只知道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坐进了一辆私家车里,开车的是风满城,他坐在副驾驶,而车后座坐的是兄弟俩的父亲风屹,车里是沉默的,没有人说话。

江豢那个时候所有的思考能力都被瞬间爆发的哀悼期剥夺了,他没能注意到细节。

和被惯得任性无比的风满袖不一样,风满城是风屹的手,是风屹的喉舌,除非是相当重大的事件,否则这对父子从来不会同时出现在同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