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满袖对于塔中细节的记忆程度远远大于在此生活了二十多年的风满袖,一砖一瓦分毫毕现。现实中的塔已经被推平了,可它却还活在风满袖的精神图景里。
他穿过食堂,穿过活动场,穿过哨兵宿舍,最后来到风满袖的房间门口,屈指敲敲门。
给他开门的风满袖一身飞行员的利落打扮,没戴护目镜和头盔,似乎正准备开始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你要去哪里?”江豢再问。
“我要离家出走。”风满袖宣布道。
“为什么不跟我走?”
风满袖眨眨眼:“因为你会骂我?”
刹那间空间流转,周遭景色扭曲成某种瑰丽的颜色,江豢当机立断,抓住风满袖的手腕防止他逃脱。
无穷无尽的精神图景重新于四面高墙中定格,他发现他和风满袖回到了原本画有飞鸟与游鱼的房间里。
没等到他的回答,风满袖晃了晃手腕,抿了抿唇,又问了一句:“所以你会骂我吗?”
“会,”江豢没法对表情天真得像个孩童的风满袖撒谎,只得点头承认,“我不但会骂你,等你彻底好起来之后还会家暴你,打完你再骑你,骑到天亮,骑满三十年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