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寒身高近一□□,够到困鸟的树杈有些困难,跳下却是差不多正好。
他还是头一次,在街头雨雾里想怎么去蹦着够一只鸟。
颇为陌生的感觉让陆知寒啧了声,接着,他见到树上的冒头小野猫微微歪了歪头,认真的说:
“我要松手,就上不来了。”
陆知寒顿住。
所以叫他来,不是让他帮忙上树?
陈向晚给了他答案,她仍然抱紧树,不太好意思的请求:“麻烦你了,能推我一把吗?一下,就一下我就可以蹿上去了。”
或许是说完她也意识到蹿这个字眼有些粗狂,忍不住咬了下嘴巴。
陆知寒这次只怔了一秒钟,他轻哂出声,上前一步。
近看,趴在树干上的女生显得更青嫩,好像一只奶蝠,圆圆的眼睛一眨不眨的跟着他,温柔又果决。
像是怕麻烦他又怕待会忍不住笑,弱声弱气的小声强调:
“我有点痒痒肉——”
陆知寒哭笑不得。
他干脆没再说话,腕骨微微鼓起的大掌隔着衣物,十分有边界感的托举着陈向晚的腰侧,一股巨大的稳重力道轻而易举的将陈向晚向上托举起来。
迎面的雨雾合着细风打在脸上,陈向晚的天地陡然变得广阔,她来不及惊呼,连忙伸出双手,抓好时机一把够到惊叫的幼鸟。
幼鸟羽毛被打湿了,陈向晚两手紧巴巴松松握紧,嘴角轻弯。
然后意识猛然回笼,她人可还在树上呢,松手岂不是会掉下去!
幻想中的失重感没有传来,陈向晚被稳稳放到了地面上。
她鞋子踩到湿漉漉的实地,往前踉跄了两步,然后睁开紧闭的眼睛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