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刚碰到肩膀,她就醒了,眼睛透亮没有半分惺忪。
“陈时迁。”
她的声音又急又冷,像极了情人间的闹别扭,开口第一句就是:
“谁教你生病也不吭一句!”
陈时迁愣了一下,随即轻笑,逗她玩:
“我吭了谁带你回家啊。”
黑暗里,他的嗓音低哑,偶尔伴着几声咳嗽。
连续不断的咳嗽声听得桑酒心一紧,眉头皱的老高,又怕他烧还没褪,连忙拿过他手里的毛毯往他身上披。
陈时迁却制止了她,在她面前蹲了下来,视线与她持平。
黝黑的房间里连周遭空气都沉了下来,窗外的风阴冷的嚎叫着,整个客厅里仅有一点点月光从厨房里透过来,桑酒明显地感觉到陈时迁的视线落在她身上。
“怎么没回家?”他收了笑认真地问。
声音很沉很沉。
“你希望我回吗?”她反问,“这难道不就是我家吗?”
酒吧里那句“我带你回家”还历历在目。
他不由自嘲,果然人在生病的时候脑子远没有那么清醒,突然开始后悔把桑酒带回来。
因为她是个很固执的姑娘。
再次陷入一片沉寂。
桑酒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那么咄咄逼人,“陈时迁,你难道就不能大方承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