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呀。”陈时迁苦涩,“可是桑桑,我没办法眼睁睁地看着他掉下去还无动于衷。当年我没能救下我母亲和容嘉已经足够让我悔恨一生,我不想等自己老了以后还一辈子活在后悔和遗憾里,也不想让这种悔恨再附加一个人。”
“可是他们不见得会感激。”
陈时迁望向远处,车水马龙的街道,来来往往的路人,光影穿梭之间再冷漠的城市也不会吝啬给一个晚归之人留一盏灯。
他的声音就像沉寂了许久的钟声自远方缓缓传来。
“问心无愧就好。”
桑酒是被秦昭一个电话召回帝都的,为的是《黑白世界》的招商会。
学校虽然放了陈时迁小半个月的假期,但后续的结课工作还得要他来完成,于是夫妇俩和孟画青辞行。
离开普宁寺,两人一个往市中心开,一个直奔机场。临行前,彼此又互相嘱咐了一番,说来说去无非就是那几句话,桑酒虽然遗憾这次回来的时间太短,但好在他们都是耐得住寂寞的人。
用陈时迁的话来说就是——
他们有一辈子的时间去天长地久。
在工作上,他只管放任她出去飞,飞累了就换他,总不会让她喝西北风。
这大概也就是大多数人年轻时嚷着喊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但最终还是步入婚姻的原因:无论你飞的多远,回过头时总有个人在等着你。
因为身后有人,所以才会理直气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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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
周六,桑酒准时出席招商会。
后台休息室,秦昭懒洋洋地敲门进来。
“听说你家陈教授英勇就义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