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在房内看了一圈,空荡荡的屋里什么也没有。
坐在床边的阿箬握紧手中的茶盏,垂眸看向杯中倒影,小小的杯口里水面上浮出的正是整个儿房间,只是其中有冲进来的东车国人,有床、有桌椅板凳,独独没有她和寒熄。
阿箬的手不能抖,杯中的水面也不能产生涟漪,待到那几个东车国的人确定屋中无人了,大步离去,冲出客栈,再冲向下一个人家时,阿箬才慢慢放下了杯盏。
杯中水面荡起了波纹,打散了一室的幻境。
窗前枯萎的梅花彻底死去,地面上还有几滴被东车国人带进来的血迹。阿箬心凉地看着这一片狼藉,似乎已经很久没再听到城门处传来的声音了。
床上传来吱呀一声,阿箬如梦惊醒,连忙回头看去,正对上了寒熄的面容。
他醒了,脸色依旧是苍白的,只是相较于昨天看上去要缓和许多,那些不适的愁云也从他眉宇间散去。
寒熄的一双桃花眼里倒映着阿箬愣怔后放松的表情,他略一歪头,双眉舒展,从昨夜的煎熬难耐中彻底恢复过来,唇角还挂着一抹浅淡微笑。
寒熄收回了一直压在床沿上的手,先是垂眸看了一眼手背,再抬眸看向阿箬。
阿箬紧张地凑过去,以为他的手怎么了,此刻忘了以往规矩,捧起寒熄的手便翻来覆去地看。
她跪在床沿边,一双鹿眸紧张担忧地落在他的手背上,嘴里喃喃:“是哪里痛了?破了?还是痒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