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图顾经年什么?从最真实的欲望来说,当然是长得帅,身材好,又年轻。她从不觉得自己有多高尚,本质上也就是一个俗人,这是她在见到顾经年第一眼就印象深刻的理由。
帅,确实是帅。
就连气质都满足得她恰到好处。
只是见过几次面才知道,顾经年是个外冷内热的人,少年对谁都带着两分疏离,看似冷漠,骨子里到底还是个温柔的人,温柔到有时候就连她自己都觉得没必要。
顾经年确实有着金韵欣赏的沉稳和细心,也从不会对她的行为和过去指手画脚。
他没让她戒烟,不会阻止她去喝酒,或许她就是一个霸道到极致的人,正是想要顾经年这种似水一样的性格来无条件包容她。
但偏偏少年又不是任人拿捏的一滩烂泥,有时也暗藏着难以想象的力量,一如海一样。
不过,说到底,还是见色起意罢了。
金韵的一套说辞将钟慧春和孙大志唬得一愣一愣的,此时看着眼前的金韵,一时半会儿竟是直接静默在了原地,久久都没能再开口出声。
就在顾经年都要信了金韵的这番‘鬼话’时,却见女人这会儿转过头,恰是与他四目相对,随之好看的猫眼一弯,一闪而过的笑意中藏着两分狡黠,以及挑逗。
脸颊不免一热,顾经年像是被烫到似的,猛然收回视线。
将一举一动都看在眼睛里的钟慧春神情有些许复杂,刚准备再次开口,坐在身边的孙大志却是在桌子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宽慰似的拍了拍,随即笑着开口:“老婆,咱们先吃饭吧?这饭菜都快凉了。”
钟慧春顿了片刻,随即脸上紧绷的表情一松,轻笑着开口:“是啊,先吃饭吧。”
……
除开在用餐前的那一番对话,这顿饭吃得还算愉快,甚至是还有些融洽。
起初钟慧春和孙大志还碍于金韵的身份,就连吃饭的动作都带着拘谨,可偏偏坐在对面的顾经年却像个没事人似的,一个劲儿地闷头给金韵剥虾,还时不时给金韵夹菜,忙前忙后的模样是孙大志都有些自愧不如。
于是嘴上忍不住调侃了两句,自个儿也像是怕被比下去似的,也开始对老婆献殷勤了起来。
气氛变得越来越活跃,钟慧春虽说是个慢热的人,但在大志的逗趣下也悄无声息地放松了下来,脸上带着温婉的笑,有时还能主动和金韵搭话。
钟慧春的性子是个典型的江南女子,只是今日一见之后,才觉得原来真有人如兰似玉,瞧着柔弱但又有自己的底线,相处起来不带半分勾心斗角,即使是四十岁了,身上也不带一些被岁月蹉跎后死气沉沉的感觉。
她的经历,金韵听过当然也会说上一句‘可惜’。最开始她问出的那番话,金韵能理解,毕竟顾经年是她拼了命保护下来的孩子,然而没想到当吃饭时顾经年‘任劳任怨’地伺候她时,钟慧春在第一眼时闪过诧异之后便再没别的什么情绪,似是完全不介意自己儿子的这般行径。
屋外的天色逐渐转深,一顿饭吃了大约四十分钟才结束,说说笑笑之间,时间过得飞快,等回过神来的时候,金韵才发现是久违没经历过得轻松。
狭小的阳台处堆着不少绿色盆栽,屋外的夜晚凉得恰到好处,金韵靠着栏杆,摸了摸口袋,想叼上一根烟。
倒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只是觉得太惬意了些。
顾经年带着一件外套走近,将薄薄的衬衫披在了金韵身上,轻轻搂上了金韵的肩膀,出声道:“想抽烟了?”
金韵侧头,对上少年的侧颜,随之轻笑一声,“有点,你这么搂着我,万一被你爸妈看见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