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沉如水,皎月当空,清冷月光照在宫中一草一木上,还有南樛沉默木讷的脸上。
他提着一盏灯笼,悄无声息走在前方,照亮前往占星阁的路。
“南樛。”
“奴才在。”
我猛地上前一步,拉住他的手腕,后者沉默以对,不惊不怒,恭顺低头。
“你和魏王殿下一同长大的?”
我松开手,南樛收回手,再次行礼道:“萨大人说错了,奴才算什么东西,如何能陪殿下长大?奴才只是从小跟着殿下罢了。”
“南有樛木,葛藟累之。乐只君子,福履绥之。[2]”
“你是南山弯腰之树,她是萦绕纠缠的野蔓。这是古老的新婚祝词,祝愿新婚夫妇永远相伴相随,一生幸福。她叫萨维蔓……维竹,维蔓,先帝真够偏心的。”
对长女继承人,就是希望她成为坚韧不拔的君之竹。
到了次女,像捡回来的一样,藤蔓,藤蔓,就是永远不能靠自己挺立,需要永远依附于人下的蔓草。
区别对待不要太明显。
母皇不疼爱,父亲又早亡,想必在宫廷中无人管教与疼爱。等自家姐姐继位后,膝下长久无女,萨维蔓应该过得更是如履薄冰,不敢多说一句话,不敢多做一件事,安心乖巧做依附于翠竹的藤蔓。
“她的名字是先帝取的,希望她知道自己的本分,知道自己必须臣服长姐,不要生出任何不该有的想法,想换也换不了。但你的名字却是魏王殿下取的,她为何叫你南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