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你出去!滚出去!」她气昏了,自认没有那种大度量可以收留他,起身指著大门要他滚。

聂焰还真的听话的从大床上爬起来,唇紧抿成一直线,粗犷俊美的脸庞渗出一抹冷奇+書網意,让人看了直发寒。

高大的体魄无形中压迫著她,让她的心蓦地一窒,惊觉想逃开时,细腕已被一股巨大的蛮力给紧扯住,接著,她整个人被他拖进湿热滚烫的胸怀里──「你干什么?放开我!」蛮子!只会用暴力的蛮子!骆向晚伸手去搥、去打,在他怀中死命的扭动著娇柔的身躯。

他勾起她的下颚,冷冷地问:「为什么我不可以,别的男人就可以?妳的全身上下有哪一个地方我没见过没摸过没吻过?妳何必这么激动?」

轻浮的怨慰带著一丝深沉的疼痛,一字一句,像根刺,扎进她心里,也扎进他的心底深处。

如果她会痛,那么他更痛,因为他突然更清楚的发现,经过了五年,她曾经背叛他的那种感觉还是深深的烙印在他心底……忘不掉,甩不走,丢不开。

怎么可以呢?他们曾经这样深爱过呵,那么深那么深的爱过呵,让他几乎以为这辈子能拥著她的男人就只有他一个,但他却亲眼见过她万种风情的依偎在另一个男人怀里……

一股疼痛再次狠狠撞击著他已然烧灼成火海的胸口,聂焰将骆向晚紧拥在怀,像是要把她嵌进他的身体里,彷彿这样,她就可以感同身受他的痛、他的苦,他夹杂著爱与恨的复杂心情。

骆向晚被紧抱住,快要无法呼吸。

「你究竟在说什么?你疯了吗?你跟我已经离婚了,忘了吗?」说什么见鬼的话!提什么从前!骆向晚气得胃疼,乒乒乓乓落在他胸膛上的拳头有没有打疼他她不知道,倒是弄痛了她的手。

好气。

她怎么会真的以为可以跟这个男人重修旧好呢?什么幸福都滚一边去吧,他带给她的伤害那么深,他还动不动就挑起那个旧伤口,像是存心来折磨她的,她何苦找罪受?

「我没忘,我怎么忘得了?」

聂焰低沉嗓音里那股浓浓的伤悲震撼了她的心,她顿住打他搥他的手,幽幽的抬起头来望住他,想看清楚他那深不见底的黑眸中,是否残存著一点什么……关于爱情这件事……

他,还爱著她吗?

她一直很想问,当年他为什么可以这样平心静气的跟她离婚?

她一直很想问,当年他凭什么可以这样武断的说她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她不懂,真的不懂,当年他为什么可以这样轻易的抛下自己离去,完全的不闻不问,就彷彿她跟他的关系从来不曾存在过?

如果他还爱著她,那么,他究竟为什么要跟她离婚?

如果他已经不再爱著她,那么,为什么她还可以这么近的在他眼眸中看到自己的倒影?

「你可以告诉我……当年为什么突然对我提出离婚的要求吗?」她终于问出口了,在事件经过了五年之后。

聂焰深深的瞅著她,双唇紧抿不语。

他的内心在挣扎著、犹豫著,一点也不想这样公然的承认自己被她遗弃的过往。

「为什么问?当年妳连问都没问一句就答应了,不是吗?」他还曾怨恨过她对他半点留恋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