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成为这种环境下的牺牲品,被恶意支配意识,终日战战兢兢,一生行尸走路,软弱又无能。

再有,这两种情况碰在一起,嘭——,另外一种小概率事件诞生了,出淤泥而不染的天选之子执剑迎击,讨伐前者,拯救后者。

然而,年幼的赵典看着黑暗索然无味。他既不想成为行凶的恶人,也不想成为执剑的勇者,早熟的心智也注定他不会任人欺压。但要说赵典完全无“恶”,又似乎不能这么说。

他心里也有那种东西,是一种纯粹漠然的恶意。不过他心底蕴生的恶不屑与眼前黑暗为伍,不多的善意让他更多是袖手旁观。他选择平庸却不怯懦,温顺却不屈从,可以收起獠牙,非必要也不会把尖爪化作利刃。

赵典出生在六月的盛夏,一年中太阳最灼人的时候。他的母亲是边陲村落里一名难得的美人,可惜举止痴傻;父亲是村落里土生土长的庄稼汉子,敦厚老实。

从四岁开始记事起,赵典就有种野性的直觉,——他家不正常。

关系奇怪的父母,脾气古怪的邻居,还有经常出入家中的陌生人,后者无一例外待了一阵子后便消失不见。

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后院的柴房会在夜里传来奇怪的声响,掺杂着当地方言的一些低声交谈,直到后半夜,脚步声断断续续消失在夜幕下。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赵典五岁。

那天晚上是他的生日。夜色渐浓,说着要去集市买面粉的男人神色慌乱地跑进屋里,双手抓着女人的手臂,嘴里乱七八糟地说着“被发现了”、“正在过来”之类的话。

话音几乎刚落,前院紧挨着的马路上就传来了机动车的引擎声。

只见女人一反平日里的痴傻,动作利落地抱起他就从后门出去。她打开柴房,掀开角落里的干柴,扣出靠里侧的板子,板子上面覆盖着一层泥土,表面凸凹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