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打开板子,下面竟然是一个好几米深的土坑!

她迅速把赵典放到里面,盖上木板,全程没留一句话,更没留一秒时间对上他的目光。样子仿佛还是带着他和隔壁领居玩捉迷藏时,她随手把他塞到一堆鲜花里,然后痴傻地笑着匆匆跑开。

还是小孩的赵典头一次感到惊慌和恐惧,像是被什么巨大的黑洞吞噬,周围黑糊糊一片,还有一股粘腻的、恶心的、甩不掉的东西附着在他身上,拉着他往下坠。

明明他就跌坐在四周都是遮挡的土坑里。

但赵典没有挣扎或者爬出去。耳边隐隐约约可以感受到外面声音凌乱又吵闹,还有什么庞大的东西倒在地上的沉闷声。不一会,有人打开柴房的门,然后地面传来干柴落地的声音。

赵典下意识屏住呼吸,直到他听到那道脚步声转了一圈走了出去。

不知道坐了多久,赵典的手脚几乎失去了知觉,等到土坑里的空气渐渐稀薄,窒息感胁裹了大脑,他才想起爬出去。

柴房里浓烟四起,他捂着口鼻跌跌撞撞往外跑。小孩子短腿短脚,他一个不小心就被绊倒在地。从地上狼狈地抬起头,眼前的景象让他脑袋几近空白。

房子淹没在亮得刺眼的火光里,倒塌的房梁,跌落的瓦块,七零八落的栅栏,还有不知所踪的父母,所有这些构成了他噩梦的开始。

但这却不是结束。

噩梦延续在后半夜,几个去而复返的男人在后院隐藏的小道上,把发着高烧陷入昏迷的赵典掳了回去。半路接到电话后,其中一个男人又随意把他扔给了另一个团伙,——一个在边境线上猖獗已久、专门拐卖妇女儿童的外国犯罪团伙。

后来就是一路颠破流离的生活。拥挤不堪的大货车,衣衫褴褛的小孩,腐烂难闻的味道,夜里不断的谩骂声、打骂声,其间夹杂着痛苦的呻/吟,挣扎的嘶吼,还有时常破烂的哀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