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是妹妹趴在地板上往床底看的画面,血肉模糊的鬼脸一闪而过。

下一秒,那张脸慢慢变成她熟悉的样子。

一会儿又是阴冷潮湿的地下室,她拿着手电筒踩进水里,黑暗中一只苍白的手把她往地上按。

黑影欺身而上,眼里狠厉冷漠,一双手掐住她的脖子。

窒息感扑面而来。

钱柚咬着唇想从这阵窒息感挣脱出来,意识朦胧间,好像有人压住了她的颈窝,又有什么东西撬开她的嘴,压着她不让她的牙齿碰到唇瓣。

肩膀靠近锁骨的地方非常闷,像是有什么东西一直在按压。

她慢慢睁开眼,入目是白色的天花板。视线下移,有一只手臂正在拿着毛巾给她擦拭。

钱柚试探性地问:“……阿、典?”

话一出口她才发现她的声音变得沙哑,喉咙也有一点刺痛。

摁在锁骨上的力道小了一点,但没离开。她便再叫了一声。

“阿、典?“

床边的人还是没说话。

一会毛巾离开,那人重新在装着热水的水盆里过了一下毛巾,拧掉水,温热又覆盖到她锁骨上。

按压,擦拭,像是要把什么不好的东西都抹掉。

她穿着长袖的睡衣,衣扣除了最上面一颗,其余都整整齐齐扣着。

意识逐渐回笼,钱柚伸出手扯了扯那只手腕。

“阿典,疼。”

半真半假,锁骨那块地方刺痛的感觉一阵一阵的,但也不是不能忍受。

她以为赵典听了会停下来,结果对方置若罔闻。

于是她又想坐起来,结果被赵典按了回去。

钱柚眨了眨眼,觉得有点稀奇。偏过头去看,赵典阴沉着脸,手下擦拭的动作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钱柚:“……”

她干脆躺平了任他弄,然后复盘了一下晕倒前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