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的时候,刘老须才从白鼠的房间出去,它去把那已经不知道数了多少回的嫁妆又数了一遍,确定棉服、梨花木箱、镜子、绸缎等等这些一切的能让新娘过得舒服的东西还在,才带着一夜未眠的惶惑和愧疚,带着送亲队伍上了长街,然后一路来到了这里。

它以为牺牲了自己的女儿,就可以保全自己的民众,却不知道步步错棋,不仅没能谈下条件来,还要受到侮辱。

那尾巴勒得越来越紧,白甜甜的声音也越来越小,叭的一声,它脚上的红绣鞋掉了一只下来。

直直地掉在刘老须的心上。

心上震开巨大的裂缝。

刘老须好像突然疯了一样,拐杖指着橘非,吼道:“杀了它!给我杀了它!上!都上!”

话音刚落,它就带着众老鼠冲上去,几十张嘴全部咬住了橘非。

刘老须爬得最快,两三下就蹬着地上了橘猫的头顶,绕在它的脖颈上,对着喉咙就是一口下去,狠得要命,好像要把它咬死在这里。

其余的老鼠也像苍蝇见了腐肉,个个眼睛发红,用一种让人害怕至极的勇猛和狠辣对着橘猫啃咬。一时之间,它的头上、腿上、脚上、尾巴上还有腰上都扒满了老鼠。

橘非震惊又慌张,哪里想得到食物会攻击自己,一时间疼地叫出声来,不由得放开了白鼠。

白鼠落地,滚了几圈落在地上,似乎是短暂地昏了过去。

峡谷中顿时响起乱七八槽的声音,砰砰咔咔,喵喵叫和吱吱叫乱作一团,一众妖怪从这块地上滚到那片水里,打得不可开交。

橘猫想要上树,又被一众老鼠拖回地上去,按住这一只,那一只又来咬它,手忙脚乱中,鲜血都将草坪染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