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他被炮石伤到了肩膀,现在还没有好透,就打了这样一场大仗,情绪激动时还好说,战事稍歇就会一抽一抽的刺痛。

邓愈注意到了他不自然垂下的左肩肩膀,担心道:“你怎么样?是不是旧伤复发了?”

赵德胜叹道:“小事情,谁还没点儿旧伤。走吧,去见见主帅,看看有没有新的军报传过来。”

邓愈苦恼道:“哪里会那么简单。已经派出去几十个信使了,能出去的不到一半,出去了能跑出埋伏的更少,能到大帅那里的,估计不到这个数。”

他摊开一个巴掌,伸出三根手指挥了挥。

“就算是最大的吧,三个,能回来的不一定能有一个!”

赵德胜咧开嘴笑了笑,刚想说他信心不够,就听到了一道破空的声音。

他赶紧向前一步,推着邓愈,压着他向城里退去。

邓愈被他推得踉踉跄跄,往后走了好几步,才一头撞到一堵墙上,神色一凛,警惕了半天,一直没听到第二道声音,才稍微放松下来。

天色太黑,他看不清情况,于是抓住身前的赵德胜,低声问道:“什么动静?你听见没?老赵,你说是不是流矢?”

“一定是。”

“你怎么知道?”

“因为它已经扎在我身上了。”话一说完,赵德胜就软软地倒了下去。

“老赵!”邓愈大吃一惊,吓得声音都嘶哑,神智也遗失了,慌忙扶住他,随着他一起倒了下去,直至将人放在地上,才反应过来,“我去找郎中!”

他比受伤的人还要着急害怕,浑身颤抖,头上的汗珠一粒粒滚下来,落在苍白的指节和暴起的青筋上,冰凉地让他怀疑自己生了病,不然怎么会做出这样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