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城隍庙香火还可以,过年过节的时候人最多,尤其是初一十五,有很大的集会办在这里。到时候雇人抬着城隍小像,从城中出发,一直抬到庙中,路上挂起灯笼,路边摆上小摊,那才叫热闹。”
“香火如此好,您却过得清贫,真是虔诚。”
“哈哈……”宋二爷笑了,“钱都用来修缮砖瓦了,越漂亮,才越有人气。至于虔不虔诚,老百姓嘛,不是拜城隍爷,就是拜菩萨,抛开菩萨,也有老天爷,图个寄托。”
“您说的有理。”朱标眼前一亮,觉得有戏,还能再聊,这位老人家比他想的还要开放一些。
宋二爷道:“我只能做做这些事儿了,以后谁说的准呢。我没娶妻,没孩子,也老了,还不知谁来做下一任庙祝呢。
他顿了顿,接着道:“我当然不是吝啬的人,城隍庙不是我的家产,交给旁人管理也是行的。可是吧,乡亲们虽都是好人,但他们一辈子也难踏出村外十里,没什么见识,管账接客是不行的。”
“嗯。”朱标点点头,承认这确实是问题。
“年轻人有活泛劲儿,也好□□,机灵的说不定能学点东西。不过这些年到处打仗,守着一亩三分地过日子也是难事,他们不是从军了,就是跟着爹娘刨地,不肯来我这里。”
“有些主动过来的,都是地痞流氓,想要不劳而获,榨取油水,如果把庙交给他们,城隍爷是半个贡品也得不上的。”
“正经的后生难找啊。”
说到这里,宋二爷叹了口气,一双眼睛不断瞟过来,看着朱标,暗示的意味几乎要溢出来。
朱标这才明白他什么意思,哭笑不得。自己打听消息,原来是被他当成有意接收庙宇的继承人了。确实,一般人不会来问这些,产生误会很正常。
他只能岔开话题:“老伯,庙里供的城隍爷是哪一位啊?”
“什么哪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