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送我去找衙役。”卢近爱道,“我把吏部的调令落在班头手里了。”
“你。”领头的一指身边小弟,“你去找班头,问他有没有东西,有就取回来。”
“我要自己去。”卢近爱冷冷道,“那张纸除了我以外没有人可以碰。”
他的要求颠三倒四,话语模糊不清,透露的是倒戈的意思,态度却仿佛要把谁杀了,几人逐渐摸不清套路,只有领头人还算清醒,硬着头皮问道:“为什么?”
“你看我像不像普通人?”
“穿得像,其余的……”领头的打量卢近爱遍布老茧的手,又看他正气凛然的气度。
“那位杨公公,全名叫做杨高孟。”
卢近爱离开凤阳后,先是在镇妖司总部工作了一段时间,后去吏部申请了番禺县的调令,因着调度不合理,人又没有名声和关系,一开始理所当然的被拒绝了,是路过的魏忠德替他说了情,才得以成功,托他的福,加上卢近爱本就善于观察,过目不忘,故而恰好的听说过那个太监 。
领头的人知道杨公公确实是叫这个,心里一惊,自发替他补充出许多大来历,想到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语气软了,道:“既然如此,那还是我们护送你过去,拿了物件再回罗府。”
卢近爱这回没再多说什么了,这七八个人松了口气,都觉得刚才的争辩太折磨人,解脱般的领他去周班头家里。
周班头在看见道同被骑兵从马上扔下来的那一刻,就觉得自己该站队了。
当晚他们几个衙役一合计,一起去了罗有前家里,寻到他的管家说明心意,保证绝对不再听道同调遣,也不会去衙门点卯,便安心从漩涡中挣脱出来,在家里大吃大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