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爷一向不为难我们这些做下人的,魏公公怎么会被太子爷给罚了呢,今后办差一定要当心才是。”杨高孟道,“不过太子爷并没下什么不要魏公公回来服侍的旨意,想来用不着担心。”

“杨公公说得是,我虽只是个奴婢,陪了殿下这几年,到底还是有点底子的,殿下念旧,应该不会这么快厌弃我。”

杨高孟叹道:“说什么底子不底子,都要看主子们的恩宠,我们也就仗着这些了。”

“杨公公是印绶监的人,想必不需要什么恩宠吧。”魏忠德道,“管好那些铁券诰敕,便是杨公公真正该做的事情,办好了这些自然简在帝心,比方上次去番禺给永嘉侯送丹书铁券,杨公公便做得很好。”

“您这话说的。”杨公公笑了笑,一点生气和惶恐的样子也没有,“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咱们阉人也是人,怎么会没有旁的心思呢。我和魏公公不同,没有好命,当然要想办法让自己过得舒服一些,自己都对不起的人,还能对得起谁?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你想要什么好命?”

要不是黄禧来过,这个时候的魏忠德恐怕还在为朱标责罚自己的事郁闷伤心,哪里会抽空想到这里头有没有杨高孟的手笔,被点透以后,他再细想杨高孟此时的言行,只觉得处处有玄机,步步是棋子。

杨高孟道:“我想进司礼监。”

魏忠德道:“那你应该去找黄公公。”

“黄公公不行。”杨高孟又笑了,“我更看好魏公公您,您可是太子爷的人。”

“你在巴结我?”魏忠德简直也要笑了,“你是不是把我当成傻子。昨晚跪在路上的难道是一条狗吗?”

杨高孟道:“那只是一招后手罢了,我也没有想到会让魏公公遇上。您看我像是要和您作对的样子吗?别说太子爷没有生气,就算是生了气,也没有发落您的意思不是,得罪了您对我没有好处。”

看魏忠德似乎是在思考,杨高孟又道:“我知道黄公公来过,他老人家一定说了一些让人误会的话。其实并非如此,那些都是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