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知道什么误会不误会。”魏忠德打断了他的话道,“你去六科廊做……”
话到一半,他自己住嘴了。
他想到朱标的训斥,也想到黄禧的告诫,还想到宫门口宦官不得干政的铁牌子。
杨高孟见他停了,细声细语道:“这不是魏公公该知道的事,您是清白的,和我们这种淌进浑水里的人可不一样,而且您永远都得是清白的,我想要抱着的是一棵清白的树。”
他把话说得过分明白,让魏忠德有些别扭,但他还是很快道:“我凭什么帮你,我甚至现在就可以去找殿下,把你的……”
到了这里,他又停住了,因为这显然又陷入了干政的怪圈。
这时魏忠德才发现黄禧的话有多么对,他的运气确实很好,而且顺风顺水的原因就是因为身后靠着太子,一旦遇上奸诈危险的敌人,他的表现可能比婴儿好不了多少。
很多人看出了这一点,才会更深地嫉妒魏忠德。
在他愣住的时候,杨高孟上前把手里的食盒小心放在了桌上,道:“今天只是来拜会一下魏公公,好叫您不要记恨上我,一会子黄公公派来送药的人也该到了,咱们来日方长,我先走了,您好好养病。”
他就这样出去了。
送药的人在一刻钟后来了,是个年纪不大的小宫女。
魏忠德翻身在她担忧的眼神中下了床,扶着桌子立在地上,问道:“你是哪个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