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事情都走到了这一步,他怎么还是这样的态度呢?

思索良久,李善长把目光移向轿窗。一定是今早的登闻鼓响后,刘基和太子密谈了什么,否则事情不会这样令人难以掌控。

想到这里,他咳嗽一声,轿子立刻停了,紧紧跟随在外面小跑的下人低声道:“老爷,您有什么吩咐?”

“你去把胡惟庸叫到府上,记得让他从后门进来,不要声张。”

“是。”

那下人走远后,轿子又动起来。

李善长一路盘算,回到了家中,见到陈氏,仍然愁眉不展,不由让她大吃一惊。

“出去时还好好的,这是怎么了?”陈氏端来一杯茶水,“是不是中书省那边的商讨不称心意?他们闹事了?”

李善长摇摇头,在躺椅上坐下,望着院中的葡萄藤与其上攀附的杂色花朵,喃喃道:“究竟是哪一步走错了?”

什么走错了?

陈氏有心问出声,又憋了回去,嫁给李善长这样久,她很少见到自己的丈夫愁眉不展,近些日子的情况虽然复杂了,他也躲在家中称病,但神情依旧是舒适怡然的,显然心里有数,今日出去一趟,按理说也在计划之中,怎么突然变得不高兴了呢?

她慢慢走到李善长身边。

“夫人,你说这世上真会有一心求死的人吗?”

“恐怕是有的吧。”陈氏思考道,“而且还不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