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儿,你怎么跟个老头似的。”朱元璋端详着朱标的脸。

朱标深吸了一口气:“父皇,儿臣在认真讲话!袁凯身上是不是有儿臣不知道的罪行?父皇是不是另有深远计划?如果有,请告诉儿臣,如果没有,儿臣实在不能理解父皇的所作所为。”

朱元璋想到前不久的教训,老实道:“前不久他袁凯巡茶回来的奏本,咱已经看过了,咱记得你也看过了。”

“是。”朱标道,“触目惊心。茶田的赋税根本收不上来。当地的采茶大户在元廷当政时已养成了习惯,百姓们采茶从来收不到工钱,还要额外耕种大户的土地。”

“久而久之,他们习惯了这样的生活,知道自己吃了亏,却不敢反抗,派过去的官员反而打不破这种陋俗。个别的直接与大户勾结,更让他们不敢上诉,不信任官府。”

“茶叶的利润大而化小,小至于无,茶商运出去两斤的茶,只报一斤的账,市场上卖一贯的价钱,户部里写的是半贯。没有靠山的商人做不成生意,有靠山的商人垄断生意,整个浙江的茶市乌烟瘴气,官员却通通肥头大耳。其他的盐铁课税,不知道还恶心成什么样!”

“敢写这样的奏章,可见袁凯还是有胆量的。”说到这里,朱标顿了顿,“虽然也有拿小鱼顶替的嫌疑,但沆瀣一气,估计还不至于。”

“这么说,你对他还算满意?”

朱标点点头。

“连评论咱和你谁对的勇气也没有,还敢说胆量。”

“这自然不同!”朱标道,“人无完人,一个是君父,一个是储君,孰对孰错怎好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