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还是胡惟庸先开口了:“李大人,把你怀里的折子拿出来给大家看看吧。”
李饮冰在众人的视线中,缓慢地抽出十几本文书来,轻轻放在桌上。
涂节接了过去,一人发了一本,就那样看起来。
都是靠本事在官场混的,一心二用总能做到,胡惟庸没有体谅他们,自顾自继续道:“看看吧,这个月才刚开头,弹劾我的已经有十几个人了,你们说,我这个丞相当的真有那么不堪吗?”
没人敢接话。
胡惟庸继续道:“这些还算不了什么,最可恨的是玩阴的。说什么我老家的宅子夜半里冒红光,井水里生石笋,是何居心?”
李饮冰是个天生的投机者,杨宪倒台以后投奔了胡惟庸,念他当时在浙江一案中半睁半闭的态度,加上多少是个人物,胡惟庸也就没踢开他,让他加进自己的圈子里来。
何况如今他一家独大,这根墙头草也没有别的去处可以摇晃。
此时李饮冰就说话了:“丞相,有这样的事,我以为还是那些浙东余孽在暗地里操作,他们死得还不够绝,所以老惹出风言风语来。”
涂节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前脚还抱着杨宪的大腿,后脚就说什么余孽,这样自私自利的人,打着灯笼比金子还难找。
“哦。”胡惟庸道,“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办?”
“属下以为,丞相可以让令兄的女儿早日与韩国公的侄子完婚,把勋贵们的心死死栓住,然后再好好敲打诚意伯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