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播里,低沉而又沙哑的声音仍在继续:“因为缺乏药品,我们的伤员正面临极大的威胁,既便是最为普通的烫伤,因为天气炎热,也会在短时间内迅速发炎溃烂,到现在,已经有超过一百个伤员因为简单的烫伤而被截肢,更有十六个伤员因为伤口感染而牺牲了,他们没有倒在鬼子的枪口下,没有死在鬼子飞机和大炮的狂轰滥炸下,却倒在了,病床上,如若泉下有知,我想这些伤员一定会在黄泉路上嚎啕大哭,他们苦哪,他们不甘心哪。”
听到这郑雯再控制不住,一头扑入郑家康怀里嚎啕大哭起来,哭了个梨花带雨。
徐锐的演讲仍然在继续:“罗旅长已经为国捐躯,前几天跟大家见过面的石头、狗剩还有山娃子,也大多都牺牲了,今天下午,鬼子更动用了超过五百架次的轰炸机以及上百门的野战重型榴弹炮,对肥城进行狂轰滥炸,现在的肥城,放眼望去已经再也找不到一间完好无损的房屋,也再找不出高度超过五米的建筑。”
“我们的许多弟兄,在鬼子展开炮击时仍然坚守在阵地上,结果就被活埋了,有些被我们刨出来了,可有些人,却永远都找不到了,但是我们不悲伤,我们更没有流泪,因为我们是一名军人,战死沙场,马革裹尸,是我们当然的归宿。”
“此刻,我,徐锐,正好端端的坐在播音机前跟你们说话。”
“可是明天,等明天这个时候,我也许就不在这个世界了。”
“离开之前,我想给大家念一首诗,诗名叫做血染的风采。”
“也许我告别,将不再回来。”
“你是否理解,你是否明白。”
“也许我倒下,将不再起来。”
“你是否还要,永久的期待。”
“如果是这样,你不要悲哀。”
“飘扬的军旗上,有我们血染的风采。”
“也许我的眼睛,再不能睁开。”
“你是否理解,我沉默的情怀。”
“也许我长眠,再不能醒来。”
“你是否相信,我化作了山脉。”
“如果是这样,你不要悲哀。”
“祖国的土壤里,有我们付出的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