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尽管项他手里没有一兵一卒,却还是得到了整个项氏宗族,还有其余十几家故楚世族的鼎力支持,这些故楚世族中,像伍氏、屈氏、叔孙氏在江东的影响力都很大。
如今的江东,项他、项佗、项冠各有各的地盘,各有各的支持者,楚国王位之位,早已经进入了白热化,可以预见,一旦项庄带着大军渡过乌江,则楚王王位的争夺势必会变得更加的朴朔迷离,更加的波谲云诡。
按照项庄的行事风格和脾气,他才没耐心跟别人做什么政治斗争,项他、项佗还有项冠,你们都想当楚王是吧?行,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不就知道了?还是那句话,谁的拳头最硬,最的实力最雄hou,谁就是王!
项庄也有足够的信心把项他、项佗、项冠碾为齑粉。
别看项佗有两万人,项冠也有三万,可项庄还真没把这几万人放在眼里。
不过,刚才他看到的江对岸那宁静祥和的一幕却让项庄第一次感到了犹豫,如果他和项他、项佗、项冠开战,那么江东势必就要遭受刀兵之灾了,这次可是王位之争,其残酷性绝不是灌婴、周勃的过江讨伐所能相比的。
换句话说,如果开战,项庄既便得到了江东,也只能是一片废墟。
沿着乌江北岸一直走出好几里,项庄才终于停下了脚步,又长长地呼出一口浊气,回头问尉缭道:“军师,你有没有什么良策?”
尉缭裹了裹身上的白虎皮大氅,又伸出右手再竖起三枚干枯的手指头,悠然说道:“老朽有三策,可供上将军选择:一策,殚精竭虑,游说项他、项佗以及项冠,接收一个完整的江东;二策,拉拢一派,孤立一派,击灭一派,接收一个残破的江东;三策,以雷霆万钧之势击灭三派,接收一个破败的江东!”
项庄默然不语,他知道尉缭还没有说完。
尉缭缩回手指,又接着说道:“这三策,各有利弊!”
“第一策可以帮助上将军接收一个完整的江东,也可以最大限度地保留江东的元气,但是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大量的耐心去做大量的安抚工作,老朽保守估计,没有二十年以上的安抚以及分化,上将军不可能尽得江东之地。”
“第三策可以帮助上将军在最短的时间内平定江东,掌控大局,但是大战之后,江东必定会人口锐减、元气大伤,而且上将军凭借武力掌控江东,人心不服,今后上将军治理江东时,必定会倍加艰辛,所以没有二十年的恢复,别想对外兴兵!”
“不行,这两策都不行!”项庄断然摇头道,“二十年时间太久了!”
“那就只有第二策了。”尉缭说此一顿,又道,“第二策则是折中之道,可以帮助上将军在较短的时间内接收相对完整的江东,不过这非常考较上将军的政治智慧,行军打仗,上将军勇略兼备、无人可及,但是政治跟军事完全是两回事,老朽并不知道上将军是否已经做好准备?”
“准备?”项庄蹙眉道,“需要什么准备?有军师你跟子良跟在我身边,时时警醒,常常提携,不就行了?”
尉缭摇了摇头,悠然道:“不不不,上将军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