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此一顿,尉缭又道:军事斗争虽然凶险万分,却是敌我分明,敌就敌,我是我,很容易识别判断,政治斗争则复杂得多,也许有一天,子良跟老朽都会身不由己卷入其中,那时候,就需要上将军自己去识别,去判断了。”
项庄凛然道:“军师,有这么复杂么?”
对于政治,项庄虽然两世为人,却仍然陌生无比。
前世的项庄不过是个特战老兵,很有头脑,可也只是打仗方面有头脑,可对于政治还真是一窍不通,今世的项庄也不过是个楚国大将,对政治也谈不上精通,何况父兄在时,也轮不到他项庄对楚国的政治大事指手划脚。
而且,项庄也不像刘邦,在政治上拥有超高的悟性!
所以,让尉缭这么一说,项庄心里还真有些打鼓,政治这玩意可比军事复杂得多!
尉缭点头,又语重心生地道:“上将军,你一定要记住老朽的一句话,当你对某一件事情看不太准的时候,千万不要急着做出决定,你尽可以等一等、看一看,等各方面的势力都露头了,等局势基本明朗了,再做决定不迟!”
项庄默默点头,这句话,差不多就是尉缭毕生政治智慧的浓缩了吧?
尉缭又叮嘱道:“上将军,虞夫人是先王爱姬,先王生前虽然立她为后,可她的地位其实与王后并无差异,她在项氏宗族以及故楚世家中间还是拥有很大影响力的,还有虞氏本身也是江东士族之一,上将军一定要争取虞夫人的支持……”
话音方落,百里伊水忽然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禀报道:“上将军,夫人她,夫人她昏死过去了。”
“嗯?”项庄忙道,“谁昏死过去了,悦娘还是贞娘?”
“呃,都不是。”百里伊水小手连摇,急道,“是虞夫人。”
“啊?!”项庄闻言顿时大吃了一惊,心忖项羽便是在这乌江边自刎的,虞姬多半是睹物思人了,可在这个节骨眼上,她可千万别出意外才好,要不然,项庄留给他的证明自己身份地位的三大筹码可就只剩下份量最轻的踏雪乌骓马了。
当下尉缭也道:“上将军,老朽略通医术,咱们赶紧……呵欠!呵欠!”
话没说完,尉缭忽然连打了两个呵欠,项庄心头一跳,关切地道:“军师,你咋了?”
“呵,没事,没事。”尉缭摆了摆手,微笑道,“就是年纪大了,吹不得风了,唉,年纪大喽,比不得你们年轻人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