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玮一口闷了,跟喝酒似的,“我很担心褚娜,你说褚娜这次还能出来吗老薛?”在外人面前,钱玮称呼薛深为薛律师。在私底下,钱玮直呼薛深的名字。在有求于薛深的时候,钱玮叫的则是老薛。

薛深淡淡一笑,身子往椅子后背上后仰了仰,右手覆在左手手腕昂贵的腕表上,“褚娜姐能不能出来,不取决于我,而是取决于你,不是吗?”

“你什么意思?”钱玮的脸色微微一变。

“钱组长,这儿就咱们两个人。”演戏什么的,没必要。

钱玮一听这话急了,唰地从椅子上站起身,“你怀疑我?”薛深难道是怀疑,是他害了褚娜?他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褚娜是他的初恋,他的白月光。钱玮低头,把脑袋伸到薛深面前,指着自己鬓角和头顶的白发,“二十多年了,我找了她二十多年,从黑发人到白发人,你现在怀疑我要害褚娜?”

“我没有说过你要害褚娜姐,但至少,你不希望她无罪,也不希望她的精神状态恢复正常。”死鸭子嘴硬,真把所有人当傻子不成,薛深一针见血地戳破钱玮的心思,神色冷淡地开口说道:“你从未想过要和褚娜在一起,仅此而已。”

钱玮的脸色,就像是海啸前的海面,波涛暗涌。眼神转了几转,却什么都没反驳。

“为什么这么说?”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他深情,唯独薛深不觉得,钱玮也不明白薛深是知道了什么,还是查到了什么,他更摸不透薛深查到了哪一步,也不敢说得太确切,“自从褚娜被救回来,我每天都陪在她身边,你这样说……是不是太武断,也太伤人了?”

薛深姿态优雅闲适地喝完半杯水,“天天陪着?陪到连她脸上长满了水泡,满脸溃疡,你却毫不知情?”别以为他没看到,在法院门口,褚娜摘下围巾口罩和墨镜,去咬杨国汉的时候,钱玮脸上是怎样的震惊。

“是我的疏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