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逸找了首舒缓的音乐放着,一个专心开车,一个专心走思。
最拥堵的路段还没过完一半儿,商逸扭头,温婉已经靠着椅背睡着了。趁着红灯,商逸把西装外套脱下来搭在她身上,又打量她一眼。
温婉皱着眉,嘴微微嘟着,像是忧虑,又像是不耐烦,一点都不恬静,跟她醒着的时候常戴的微笑面具,还有对着自己时偶尔露出的嘲讽、认真或是似笑非笑的神情,很不一样。商逸觉得,睡着时的表情才是她真实的样子,五分忧虑,三分烦躁,还有两分稚气。
不知过了多久,温婉醒来,扭扭发麻的脖子,迷瞪着眼,有片刻的惺忪,然后才意识到还是在商逸的车上。
看看窗外,“到了?怎么没叫我?”
“堵车,也是刚到。”
温婉解开安全带,把外套还给商逸,“今天谢谢你了。”
商逸“嗯”一声,也只有今天她才谢得真心实意些,“快回去吧。”
温婉上楼,开门,踢了脚上的鞋,不经意抬眼,时钟已经指向了十——路上堵了好几个小时?
走到窗前,商逸的车正在缓缓离开。
1本句化自王选先生的夫人陈堃銶为其写的挽联“半生劳苦,一生心安”。
第15章 树倒猢狲散
周永年葬礼完了,但身后事没完。
他虽然没有皇位要传承,但还有项目,有一堆的学生。对于前者,是云山雾罩的“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后者则是带些凄凉色彩的“各自去寻各自门”1。
事情已经如此,“改朝换代”是势在必行了,但温婉还是忍不住地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