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敏正巧在楼下大厅里陪几位姑婶说话, 还没等她抽身过来招呼人,就留意到林棉攥着阙清言的衣袖说了句什么,接着佣人就领着林棉走向了洗手间的位置。

那个样子, 一看就是哭过了。

但这两个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吵架的。

阙清言拎着大衣,外套衣襟上还泛着潮湿,洇了雪水和林棉哭蹭的泪水。他并没有多解释,敛神一笑道:“不是吵架。”

“不是吵架,小姑娘能哭成这样?”阙敏压低了声音,试探问,“是不是阮太太那边……出什么事了?”

后半句话还没问出口, 旁边围聚在一起的宾客已经注意到了到场的阙清言, 纷纷笑着过来搭话攀谈。人前不方便谈论私事, 阙敏从身后的餐桌上端起甜点,把话咽了回去。

众人交谈间隙,林棉在洗手间平复了情绪,等眼睛总算红得不太明显后,才重新回到宴会厅内。

大厅内灯火通明, 林棉远远地看向人群中身形颀长的阙清言,又晃神回想起了下午他给自己戴戒指的一幕。

就在林宅的花园里。

比起求婚,更像是一个情深意笃的承诺。

事后林棉非常丢人地在雪地里扒拉着阙清言哭了近半小时,怎么忍都忍不住,直到车停在阙宅花园前的时候,眼睛和鼻尖都还是通红的。

更别提她当时哭成那样,还有心思去亲昵阙清言,硬是哽着鼻音回应了他的那句“好点了吗”,说的是:“你……亲一下,我肯定就好了。”

阙清言当然不会没有反应。

于是等到下车的时候,林棉红的不仅是眼睛和鼻尖,连带着唇角和耳廓也红成了一片。

模样狼狈,还正好撞上一位阙家的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