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丝绸制的睡衣被撕开,赤裸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简恣惘然若失地睁大眼睛,饭桌对面是一块光滑透明的玻璃拉门,在明暗的光影间化身为一面镜子清晰地映照出此时的两人。
镜子里的男人就像一块破布没有丝毫尊严地被压在饭桌上,睡衣褪去一大半,狼狈不堪,然而身后的常负青只是拉开拉链,甚至连衬衫的领口扭扣都没有解开一颗。
他就像是一条狗一样。
热意涌上眼眶,胸口刺刺密密的疼,蓦地,一股气从肺部窜上来,简恣忍不住笑了一声,随后绷紧唇线,双眼一点一点变红,眼底那束微弱的光渐渐黯淡,啪的一声轻响,像是谁关掉了开关,最后一束光终于暗了下去。
结束后,常负青丝毫没有留恋地抽离出来,失去支撑,简恣的身体软绵绵地滑落在地上,他靠在椅子旁,双眼紧闭,发丝被汗水浸湿蜷曲地粘在鬓角。
“钱会打到你的卡里,”常负青声音冰冷,没有一丝波动,他整理着有些褶皱的衣服,说,“自己去洗干净。”
简恣身子颤动了一下,随后恢复平静,缓缓睁开眼睛,眼底一片虚无,他没有看常负青,扶着桌沿,艰难地爬起来,朝浴室的方向走去。
才走几步,常负青透着隐隐怒意的声音响起,简恣没有听清楚,继续朝前走,忽然手腕被抓住,他才反应过来常负青在喊自己。
他茫然地看向男人,常负青眉头微蹙,目光冷冽,沉声道:“你的脚怎么回事?”
脚?简恣愣愣地低下头,刚才走过的地方沾着红色的血迹,而这血是从他的脚下流出来的。
是之前踩到玻璃渣子的伤口,他一直没有在意,这会儿看见了,才感到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