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跪在地上,都没等其他跃跃欲试的人向前,祁闻干脆利落踩在他弯曲的腿上,刺人的戾气半分没收敛。
他此刻的脸上,皮笑肉不笑:“动她,给你胆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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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一瞬间,林纾清似乎来了点儿错觉。
又似乎是埋藏在记忆深处的某段回忆。
在祁闻那声满含尖锐戾气的话说出时,一股脑闪现过脑袋。
祁闻离开溪安是三年前的事,所以在此之前,他们都就读于一中附属初中,那会儿的祁闻,身边一堆狐朋狗友,季圳然和他经常同进同出,也安分不到哪儿去,两个人算是闹事难管样样不落,成天散漫无度,但考出来的成绩,祁闻都是次次超前领跑年级第一的优越存在。
季老比较管季家兄妹俩成绩,但只要有祁闻在,季圳然就次次押不中第一。
相反,林纾清低一届,算是乖乖女那一卦,自开学报道就被封为校花,听话还不闹事,从小年级第一,一并吊打季圳然和祁闻之前打下的高分记录。
时间久了,林纾清就是被季家捧在掌心的宝贝儿。
季圳然习惯护着她,祁闻必定也护着她。
林纾清不参与他们那些麻烦事,但她当时并不喜欢他们成天这样。
而一直到祁闻离开前的最后一面。
凛冬盛雪,苍茫的天,浓云厚雾沿途积压,压得老院旁整条南溪小巷都视线昏暗,碰巧,路灯爆芯,忽明忽暗的街上,红薯摊还袅袅融着雾气。
林纾清那天发烧了,祁闻还发消息让她出去。
季圳然那边似乎还不知道。
沿路过去,林纾清头晕脑胀的,只看得清站在红薯摊旁边的少年,灰白棒球运动衫,笔直黑裤,站在风口,雪扬了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