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淡光下, 林纾清低垂眼睫。
逆光站位, 球场地板上一点点弥漫开来自于祁闻的影子, 快要拉长到将她整个人都覆盖,林纾清才切实地感受到了那抹久不经察的安全感。
再抬眼, 就撞上祁闻的目光。
他刚刚说:“因为找不到你,这时候,想见你。”
林纾清突然鼻子一酸。
她看着他的眼睛, 软下了前一秒还想伪装的坚实、冷淡, 很小声很小声地喊他:“祁闻。”
“嗯。”不是反问,而是四声压下的平述, 安稳透过空气, 辗转进她的呼吸, 浸透她四肢百骸, 他说,“我在这。”
越是肯定,林纾清越是抑制不住。
她闭上眼,生怕被他看出什么,但嗓音还是有些抖,微弱的求助:“我考砸了。”
其实不仅是这次,还有之前的竞赛。
林纾清早在今天之前,就无意在办公室门口不小心听到了老师说的话,很遗憾,也很意外她会发挥失常,但为了压一压学习氛围,才不急着做她工作。
微不可察的,林纾清眼角有氤氲,但不重,忍一忍就可以憋回去。
可落在祁闻眼里,就和很多年前那个难过还在强忍,紧张到喃喃不停“祁闻,哥哥不见了”的女孩儿如出一辙。
不知拨动了哪片心域,祁闻甩手,篮球再次砸地后砰砰不停放缓的砸地声里,他伸出手臂,腾空向她,两人之间不远不近,恰好一臂多一点的距离。
四目相对,他眼底里都是她的模样。
林纾清愣住了。
不知所措,但身体里的血液像是迎合了激素,开始发热,变得滚烫。
她蜷在身边的手微动了下,她明明撞见了隐匿在他们之间的那条暧昧三八线,可她没有勇气,她知道跨过去,和停留在原地,天差地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