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已经一双手都数不过来了。
林纾清笑说:“喂,季圳然。”
“干什么?”季圳然很少听到林纾清这么调侃的语气喊她, 温暖的光透过老院的常青树淡淡地撒下,落在林纾清的侧脸。
那是一种时光都没能留下的少女感。
柔软的长发微垂, 带着微弯的曲度,有光泽地发丝随风飘散, 或许是季圳然太少这么认真地旁观, 又或者是这两年的忙碌, 让他忽略了——
林纾清,其实一直被祁闻保护的很好。
或许已经可以不需要他来太多惯着。
而仅仅因为昨晚的那一通电话, 季圳然就有想过,的确也是时候了,他难得这么动容, 微垂的眼眸, 浓深的眼睫轻颤,他低声问他:“到时候要是办婚礼, 你是想爸带你走, 还是我?”
这么突如其来的问题, 林纾清愣了一下。
她动了动唇, 嗓音却在风里轻轻哑了:“季圳然”
“嗯。”季圳然可能早就试想过那个画面,但真当这一幕开始逼近时,他意外想到了池蕴曾经说他的那句——
“圳然,我们的性格,也许真的并不合适。”
他是什么性格?
季圳然一直没能足够洞察自己,他原以为他和池蕴只是因为当时学业、抑或未来发展产生了分歧。
可真当很多现实摆在眼前时,他蓦然发现。
可能是他的多愁善感。
他会多思祁闻会不会真的如他所说那样对林纾清好;
他会多思要是他和爸同时站在林纾清身边,同样疼爱她,他又能不能够做那个把她送到祁闻身边的人;
又可以说,他曾经的徒留余地,只为了最大程度消解他和池蕴的那些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