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笑着低头躲避,后退了一步。尼桑尔不依不饶地追了上去,非要亲自为他戴好。直到安德烈握住了他扬起的手腕,夺回了自己的帽子。此时他的头发凌乱起来,有一络发丝落在了他笑起的眼睫上,像是被风吹拂过脸庞。
仆人视若无睹地抬着折叠铁艺桌从他们身边走过。
“等下,我拿件衣服。”安德烈转身向里屋门口走去,尼桑尔已经从侧面落地窗旁的门口踏出了屋子,有白鸽飞过窗外。
“你快点来。”
管家站在我身侧,将帽子与手杖递给我。
我走到侧门外的一侧台阶上整了整帽檐,如一阵幽风,安德烈从我面前走下台阶,嘴角扬起——
我不由自主从后拉住他的手,他被打断般诧异转过头看我。
一股莫名的情绪从胸腔里勃发妄图从我的唇舌倾泻——安德烈,留下来。
理智的大脑却反应迅速地勒缰收回了凝在舌尖的话。
我松开他的手,摇摇头:“没什么。”
他对我勾出一个缓缓的微笑,转身继续往前走去。尼桑尔在前面的花园远远向他招手。于是安德烈也向他招手,看起来很开心。
我站在台阶前看着他们,阿盖尔森府邸的荫影覆在我上半身,却怎么也走不出那一步,只是望着阳光下的他们。
绕过理性的话语明明几乎要说出来,措手不及的大脑敏锐察觉到熟悉的信息,将感性自我消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