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裴茵。”
“公子姓裴?”杜祯想到什么,没说出来,又道,“昨夜办案,殃及公子,实在抱歉。”
“昨夜昨夜逃家,耽误大人,实在有罪。”
“公子为何离家?”
裴茵摸着后脑勺摔出的大包,偷看杜祯身上的飞鱼服,灵光一闪,猛地抱住杜祯胳膊。
他掐着哭腔诉苦,只说家中人把他管得太死,整日除了卧房就是书房,二十年来空消磨。此番背着家人跑出来,他是要自寻天地的,大丈夫立于世,哪能一辈子龟缩一隅呢。
裴茵又道,如今他离了家,断不肯回去了,不如给杜大人做个跟班,随杜大人四处走访查案去。
裴公子眨着大眼睛,垂首作揖,说着杜大人抓人办案辛苦,此番若应允,一路的吃住费他都可以包下。
杜祯觉他有趣,又看了眼裴茵鼓鼓囊囊的包袱,想起自己那点微微薄的俸禄,点头成交。
(2)
若倒回三个月,杜大人真想把那个点头的自己暴揍一顿。
杜祯此番南下,奉令追查的几庄琐碎旧案不难办,只是要走访的地方繁杂些,他一边办公一边游赏江南春景,权当给自个儿休沐。
这会儿带着个裴公子,花销不用自己出,本该是很愉悦的。
但天不遂人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