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机叫道:“上官兄,这话是打那里说起?我对韵兰姐姐从来没有起过异心。”
那少年道:“如此说来,你只是对她戏弄,引诱了她,如今又将她甩了?”
陈玄机脸上变色,朗声说道:“上官兄,你把小弟看作何等样人?我对韵兰只有姐弟的情谊,那谈得上什么戏弄,引诱?”那少年冷笑道:“依你说竟是韵兰引诱你了?”陈玄机眉头一皱,萧韵兰确是纠缠于他,但若依实说来,岂不伤了她少女的名誉。
那复姓上官,双名天野的少年追上两步,沉声说道:“陈玄机,你给我回去!”陈玄机道:“怎么?”上官天野道:“你对韵兰陪个不是,发誓从今以后,永不负她!我给你监誓,不准背盟。”粗豪的话语一变而为异样的凄凉,竟好像是向陈玄机哀求起来了。
陈玄机再退了两步,低声说道:“上官兄,我明白你的心意,你喜欢韵兰姐姐,何苦闷在心头?”上官天野道:“不错,正因为她是我喜欢的人,我决不能见她伤心,决不能见你将她抛弃!”陈玄机苦笑道:“我但愿做个穿针引线的红娘,却不是弄琴寄简的张君瑞。我衷心祝你们成就美满姻缘。上官兄,你何必有所猜疑,令小弟难堪!”
陈玄机自以为这是掏心剖腹之言,岂知普天之下的单思男子,无不把对方视作不可亵渎的仙女,何况是上官天野这样心高气傲的人,他一听陈玄机的说话,竟似把他尊敬到了极点的人当做一件可以‘出让’的货物,已是怒不可抑,更何况陈玄机虽然说得诚恳,在他听来,却认作是‘胜利者’的嘲弄。这种单思病患者的微妙心理,陈玄机那能懂得?
但见上官天野面色一沉,双目倏张,历声喝道:“陈玄机,废话少说,你回不回去?”陈玄机一望天色,心中烦恼之极,说道:“我兄不谅,弟也无言。但小弟有事在身,但求我兄让路!”话犹未了,但听得得霍的一声,上官天野拔出了一对护手钩,大声喝道:“我偏不放过你这无情无义的男子!”
陈玄机那有心情争斗,心中暗骂:“我有情无情,干你何事?”上官天野双钩一个盘旋,金光闪闪,追到面门,喝道:“还不亮剑么?”陈玄机飞身闪过,叫道:“上官兄且慢,听弟一言!”
上官天野冷笑道:“有何废话?尚待多言。”陈玄机道:“吾兄定要赐教,小弟原不敢推辞。只是今日实是有事在身,十日之后,若是到期小弟不来,那就是小弟已被人所杀,不必再劳吾兄贵手了!”
上官天野听他说得奇怪,怔了一怔,随即喝道:“你没有功夫,我就有功夫等你吗?快快动手,胜败立决,免得韵兰来了伤心。”双钩一分,一招‘电翼摩云’,左右合围,陈玄机不得已拔剑相迎,但听得叮当两声,钩剑相交,陈玄机的剑几乎给他夺出手去。
上官天野哈哈笑道:“韵兰将你的剑法捧上三十三天,原来不过如斯!”陈玄机又好气又好笑,心中想道:“你不过想赌一口气,我便让你何防?”长剑一抖,还了一招,抽空便想钻出。那知上官天野的吴钩兼有钩剑之长,一占上风,后着绵绵不断,钩光闪闪,竟把陈玄机的退路全都封住,哪能轻易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