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头西北浮云,倚天万里须长剑。人言此地,夜深长见,斗牛光焰。我觉山高,潭空水冷,月明星淡。待燃犀下看,凭栏却怕,风雪怒,鱼龙惨。
——辛弃疾1
牟宗涛深知尉迟炯是个武学大行家,可不能让他看出破绽,是以虽然是在做戏,使的可是真实的功夫,不敢丝毫弄假。
炎炎大师一掌劈出,热风呼呼,牟宗涛冷笑道。“火龙功又能奈我何哉?”折扇一拨,用了扶桑派祖师虬髯客秘传的内功心法,登时就像是在炎炎夏日里吹来一阵清风,正在剧斗中烦躁不安的尉迟炯也感到遍体生凉,心里想道:“怪不得金逐流时常与他切磋武功,他的内功心法确是有独得之秘,我一向不大看得起他,这倒是我的不是了。”
两人假戏真做,炎炎大师这可就吃了苦头了,热呼呼的掌风给牟宗涛反拨回去,登时令他自作自受,不过片刻已是大汗淋漓,浑身湿透。
刘兴元夫妇双双扑上,丈夫的一双铁尺点向牟宗涛背后的“风府穴”,妻子的两柄柳叶刀盘旋飞舞,“雪花盖顶”向牟宗涛猛砍下来。
尉迟炯焉能任由他们转移目标去围攻牟宗涛,当下一个“移形换位”,躲开了正面向他戳来的欧阳坚的“雷神指”,快刀如电,大喝一声“着!”
“当啷”声响,刘兴元的一双铁尺竟然给尉迟炯劈为四段,幸而他的武功也还相当了得,兵器劈断,人倒没有伤着。
与此同时,牟宗涛喝声“撒刀!”折扇倏合,轻轻一敲,刘兴元的妻子双刀坠地。尉迟炯本来正在刀锋斜转,准备削掉这妇人的双臂的,牟宗涛的折扇正在进招,他这一刀自是不便劈下去了。
牟宗涛喝道:“去吧!”腾的飞起一脚,把刘兴元的妻子踢得飞了起来,直跌出了酒店的大门之外。
刘兴元把妻子背起,那妇人装作双腿跌断,连声惨叫,刘兴元骂道:“君子报仇,十年未晚!打落牙齿和血吞,忍着吧!”其实牟宗涛这一脚用的乃是一股十分高明的巧劲,看来势道凌厉,那妇人可没伤着分毫。
牟宗涛冷笑道:“看在你是个妇人家,我不伤你性命。”尉迟炯以为那妇人真是断了双足,倒是有点不忍,说道:“不错,由她去吧!”
欧阳坚骈指向牟宗涛一戳,“嗤”的一声,把牟宗涛的折扇戳破一孔。尉迟炯快刀劈去,欧阳坚和炎炎和尚已是夺门跑了。
牟宗涛还要去追,尉迟炯道:“附近就是御林军的统领府,咱们露面,可是有点不安。牟兄,穷寇莫追,由他去吧!”
牟宗涛趁势收招,说道:“不错,我可是正要找你的呢。”
尉迟炯道:“欧阳坚的雷神指甚是厉害,让我看看你有没有受伤?”牟宗涛道:“不妨事。幸亏他这一指没有戳着我的穴道。”
尉迟炯定睛一看,只见在牟宗涛胸口“璇玑穴”的旁边有一点红点,不问可知,乃是“雷神指”留下的指痕了。饶是尉迟炯胆气豪雄,见了也不禁骇然。
躲在外面墙角偷听的快活张暗自思量:“我若是喝破牟宗涛的诡计,只怕尉迟大侠未必相信。附近也不知还有没有统领府的人埋伏,我的行藏败露,性命可就难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