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脚步声。
薛羡鱼一点一点从意识中清醒,花了好几秒,才想起来自己在哪,他浑身都又酸又胀,像被毫无章法揉成一团再摊平的纸。
坐起身,身旁的男人已经不见了。
是了,昨天这个道貌岸然的老色批把他从里到外吃得干干净净——他外表看起来有多冷淡,做那事的时候就有多火热。
他都记不清楚两人做了多少次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卧房的移门轻轻打开了,光透进来,是一身僧衣的吽月。
“你醒了?”吽月走过来,手伸到他额头上探了探他的温度,“还好,没发烧。”
他的表情很平静,自然得像来给病人查房的医生,既没有愧疚,也没有柔情。
这让薛羡鱼无所适从,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该对他说点什么,憋了一会儿,才问:“几点了,我妈呢?”
吽月这时才露出一点笑容:“已经上午十点了,阿姨去参观寺庙了,你放心,灵松陪着她。”
灵松就是昨天带他们进来的那个俊和尚。
“啊……”薛羡鱼面上露出尴尬,“那……那我妈知道、知道……”
吽月说:“我只说你昨晚泡温泉泡得有点累。”
“啊,那就好。”薛羡鱼松了口气,要是被他妈妈知道了,自己被吽月做了一晚上,所以今天才起不来,那可要羞死了。
“给你准备了粥,去洗漱吧。”吽月说着,又把放在一边折叠好的新浴袍递给他,“再换一件吧,等下有别的和尚进来。”
薛羡鱼不知道他为什么又让自己换浴袍,低头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的,那浴袍皱皱巴巴,领口松松垮垮,胸口和锁骨上一大片红色的点点,简直就像草莓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