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医院又是一阵手忙脚乱,麦麦发高烧到四十度,医生护士用了物理降温,一遍遍地用酒精擦拭全身,到了晨光熹微时,麦麦总算烧退了些,丁冬一夜没睡,总算稍稍松了一口气。
而同样折腾一夜的秦渊,也在为麦麦安排好单人病房后,悄然离开了。
丁冬猜他上班去了,他的庞大商业帝国离了他就像一艘巨舰失去船长,而他,对一个陌生的小孩如此施以援手,已经够仁至义尽。
托腮望着窗外的晨光,丁冬想,秦渊对她,已经算是仁慈。
或许她应该推翻掉过去对这个男人的武断定义,比如,也许他没有外人所传言的那么冷血无情。
虚脱的麦麦终于睡着了,丁冬守在他床边,过了一会,彻夜的疲惫席卷而来,她的眼前昏昏沉沉,耷拉着脑袋点了又点,与瞌睡做最后的脆弱抵抗,终于败下阵来,趴着昏睡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耳边一大一小的男声将她从黑色的深渊里拉了回来,她还是一动不动地趴在床边,只是神智渐渐清明。
麦麦带着哭腔低声喊,“爸爸……”
丁冬心一颤,匡哥?匡哥回来了?
“看清楚了小鬼,我不是你爸爸。”回应麦麦的,是秦渊冷淡的声音。
烧糊涂的麦麦似乎把每一个雄性动物都当成了爸爸,依旧不依不饶地喊,“爸爸,我好难受,我不要打针……”
“乖一点,快睡觉!”低声呵斥他的男人生硬的口气里分明带着无可奈何,听起来,也是个不会和小孩打交道的男人。
“不要,不要,呜呜呜,我要爸爸抱,麦麦要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