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玉阁的姑娘人美声甜,还喜欢夸我写的诗,实在讨人喜欢。京中的纨绔都喜欢附庸风雅,听个曲儿都巴望着歌女有内涵,既喜欢新鲜,又喜欢卖弄文墨。我和姑娘们一拍即合,我把那些永无得见天日之时的诗词小令拿出来,她们可以随意挑选合心的吟唱奏乐,去讨那些纨绔喜欢。
本来约定好每半旬给她们送一回小词,最近的这次的却因为我出嫁,被我抛到了脑后。
“妹妹,当初你不愿意用真名示人,执意要叫什么易先生,我都依你。可是当初我们可是约定好了的,这时间,这数量,你我心里都是有数的。我也知道,妹妹你现在嫁给了平王,不像往常那样方便,可是我们一干姐妹,当初就是靠着你定期提供的小词,才在那干附庸风雅的纨绔弟子面前出了头。若是日后没了这时唱时新的词,谁还肯赏我们脸?若是没了人光顾,我们姐妹靠什么吃饭。”含玉说着说着就双目含悲,泫然欲泣:“好妹妹,你可不能丢下我们不管啊。就算以后不方便上我们哪儿指点姐妹们诗词,好歹也不能忘了我们约好的词令吧?不然我们上哪儿去找第二个文采出众、心地善良、不嫌弃我们又勤勉至此,月月常新的大善人。”
“少夸我了。你这嘴,一张口就能把人捧的天花乱坠。”我把含玉的手从我胳膊上扒下来,我深知她卖巧夸人的功夫,不敢再让她继续下去,“是我的不是,前些日子是我疏忽了,我有空就给你补上。”
“这才是我们的好妹妹。”含玉喜笑颜开,对着我打趣,“专渡我们苦命人的大善人。”
“含玉姐姐,饶了我吧,再说下去,我就要被奉承的分不清东西南北,再写不出来半个字了。”我嗔怪地扫了她一眼,见她闻言就朝我做个了眨眼封口的动作,终于没忍住笑出了声。
我沉思片刻,对她说:“至于其他的事……也一切照旧吧,我会尽量多去看看的。”
我在平王府还算自在,没什么不方便的。再说,我平时也实在没什么事做,管王府的事管的糟心无比,猜赵谌这个人又猜的心力憔悴,出去走走也是好的。
……
是夜。
白日里是个大晴天,入夜自然月明星稀。
月光透过窗子洒进来,在地面投落一片清辉。
夫妻回门不同房,所以我本以为我可以过一个安生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