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实没想过他会回答我的。
可是他真的太聪明,在深夜摇曳的烛影下,他的眼睛又沉又静,却轻而易举就看见了我隐而未发的疑虑。
他说:“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但是如果夫人觉得不安的源泉,是觉得我和传言大相径庭,那我或许可以像夫人保证,你可以放心。我是这样,只是因为我想这样,不是刻意,不是伪装,没有违背本性,也不曾故意隐忍。”
那么诚挚,又那么温柔。
我不知道按照我一贯的警惕和以往的多疑,我是不是应该猜忌揣摩,我只知道,当我望进他的眼睛时,我就已经信了。
我总觉得他似有千言万语,却又和我一样不知从何说起。
或许正是如此,我们才相对无言,陪着灯烛一起燃尽,双双撞了满眼的黑暗。
我在月光下渐渐适应,依稀可见房中布置,干脆就直接摸索着回床边。
赵谌的声音在身后想起,不知道是不是没点灯的缘故,显得比刚刚更沉更轻:“如果抛开所有的世俗和束缚不谈,只按照夫人心中所思所想产生的所作所为,还符合所谓的规范吗?”
那时我已经摸索到了床边,感觉就瞬时站定,浅浅思索了片刻。
我没有答案。
或者说,我还不敢有答案。
这个话头似乎正好,气氛似乎也正浓,我应该慎重审慎地想清这一问,再顺势反问出点什么。
我应该大概率能套出什么不为人知的东西。
那或许正是我一直以来蠢蠢欲动着想要一探究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