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酒肆歇业谢客,她无事可做。去酒肆寻了一壶果酒,她一个人来到溁河边。
为了避人耳目,陆萤一直沿着河岸往下游走。竟来到了他们当初玩水的河段。
那时,他们一行七人,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不过才几月的时间,却已是物是人非。
陆萤随便捡了块儿石头坐下,看着平整,坐上去却尤为硌人。她踢开石头,直接坐到地上。白色的裙摆铺开,沾满了草泥。
溁河水一直这么流着,不知从哪朝哪代起,始终奔流不息,哪怕冬日,也不曾结冰。它躺在这里,见证了多少人事变化。
陆萤举起酒壶灌了一口,莓果的香气盈满鼻尖。
灌得太猛,多余的酒水从嘴角流到衣襟,沾湿了胸前的衣料。
陆萤出神地望着水面,眼底却翻涌着无限的情绪。
当初,他就不该来这里。
若是他不曾出现在山寺镇,她便不会触景伤情,走到哪儿,都能想到他。
客栈,酒肆,河岸,萤火,山寺,医馆。
遥敬一杯酒,多谢你的青眼。
喝完了一壶,还是十分清醒。陆萤提着酒壶一个人往回走。
她喜欢在黄昏傍晚沿着河岸慢行,日暮霞光撒到水面,天地一片金黄的暖意。很美,很温暖。
她和周临渊很多次相伴立于水边,那时的风景,似乎更好看一些。
可惜韶光易逝,红日从水面慢慢隐去,带走了它的光芒和热气。
河面吹来了阵阵凉风,陆萤觉得有些冷了,右手使不上气,左手又拿着酒壶,想紧一紧衣襟都腾不出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