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霖尚沉浸在手背钻心的痛中,听闻林嬷嬷这么说,也没有计较,她将手用昨夜剩余的冷水冲洗几次,转身道:“无妨,只是汤药撒了,麻烦林嬷嬷帮我再煎一碗。”
林嬷嬷却不动,手里拿着药碗道:“并非是老奴偷懒,这药院每日送来的药都是定量的,这碗撒了,就要等下一次的了。”
“下一次是什么时候?”
“得晚膳之后。”
顾霖脸色一凝,心就沉了下去,这么说,她今天白日里都不能喝药了。
昨夜屋子里这么冷,她已经是勉力支撑,今早又被寒风冻醒其,喉间明显比昨夜沙哑痒腻许多。
如果一整日都喝不到药,她不知道自己能否撑过去……
“林嬷嬷,这药应当是刚煮好,”顾霖斟酌着,“药渣应当还在,我就着药渣再熬一份应当还有些效用。”
她如今的处境实在尴尬,也不好再让人伺候,便想自己到小厨房熬药,身侧的人却拦住了她。
林嬷嬷有些着急,神色闪烁不定,支吾道:“夫人,老奴……老奴对不起夫人,那药渣老奴瞧着碍事,已经倒进泔水桶了。”
顾霖一怔,重新抬眸看向挡在身前的人。
她虽褪去了华贵的衣裙,发上也未作装扮,可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尊贵气度丝毫不减,林嬷嬷本就心虚,被她这么直视,低下头尴尬道:“夫……夫人这么看老奴作甚。”
“无事。既然如此,林嬷嬷去忙吧。”顾霖也未戳破她,将视线挪开,坐到了一旁的木椅上。
林嬷嬷连忙应声点头,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