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夫人这才揽过她,低声道:“他到底是薛家的得意门生,又是今科的探花郎,薛家怎么舍得这门好亲事。若是你堂姐嫁过去了,你也万万不要心生怨怼……”
薛蓉一愣,怔怔地抬起头来,“娘,这怎么会……”
薛夫人似笑非笑地摸了摸薛蓉的鬓角,“我儿就是天真了些,你堂姐为何独独告诉了你们,不就是盼着你能知道后退让她。而家里顾虑着她的名声,干脆就逼着范叔问娶她。她这点小聪明,你大伯母缘何不知道。”
薛夫人心想,在男人眼中,范叔问大长公主同驸马对他多有照顾,他自己又一步踏入了枢密院,还是今次科举的探花郎,前途无量。所以不管是娶了薛九君还是薛蓉都一样,都是薛家女婿,日后一荣俱荣。
可在女人眼里却不同,范叔问头顶没有婆母,他自己身边又干净,还是个愿意为了妻子拼一个探花郎才来求娶的志气后生。这样的女婿可遇不可求。
薛蓉目瞪口呆,看着薛夫人智珠在握的模样,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娘,不应该的,他喜欢的是我,他若是要娶堂姐,早就娶了不是吗?!”
薛夫人摇摇头,“不是一定要娶你堂姐,若论身份,的确是你堂姐高攀他了。只你大伯是他的先生,多少有师生之谊在,尊师重道更为先。你爹……也不能说不。你委屈,我同你爹爹如何就不委屈呢?这件事,只能看范叔问自己了。”
薛蓉猛地抱紧了薛夫人,“这件事,他知道吗,知道不是我讨厌他,是因为堂姐……才不答应他的?”
“二女争夫是家丑,如何能外扬?”薛夫人抚了抚薛蓉的脑袋,“以后出嫁了,就是别人家的人了,不管男子再好,你自己也要懂事,明白吗?不能再同小女儿一样,满脑子只有诗词了。”
薛蓉应了声,不知为何,眼泪落了下来。
这边厢薛蓉同薛夫人满腹苦涩,到底露出了端倪。薛蓉请了李平儿来,却决口不提范叔问的事情,连带着去花会,都不再同徐姑娘她们一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