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微醺,脑海里又想起云青的话。

“那些流民,力气极大,哪儿像是吃不上饭的样子。”

真正的流民确实是饥肠辘辘,骨瘦如柴,别说撕扯她,就连走路,也是有气无力的。

可是,倘若那些人,不是真正的流民呢?

甘棠迷迷糊糊,燕成言写给她的话仿佛变成真人在朝她低语,“届时,倘若有人生疑,本王希望甘女郎能好好掩护,一定不要暴露。”

“女郎?!”

外头有人在唤她,是十一的声音,传入甘棠耳中,仿佛带了冰冷的雪意,冻得甘棠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

她摇摇头,说道,“什么事?”

十一听到了她的动静,松了口气,“天凉,女郎快些洗,莫要着凉了。”

甘棠应了一声,把身子擦干,穿上燕沉潇为她准备的几件保暖的衣服,慢腾腾开了门。

拾一手上挂着披风,见她出来便披到了她身后,“夜深了,女郎歇息吧。”

两人默默回屋,拾一停在屋前,目光紧张地望着她。

甘棠毫无所觉,自顾自开了门,慢步走进去,随后坐在床榻边上。

她掀开被褥。

一双白嫩嫩带着热气的手缠了上来,搂着她冰凉的脖颈,声音软软的,带着些许困意,“妻主怎么这般久才回来……”

甘棠:“……?”

她有些惊愣,目光落在被褥里头睡眼惺忪的燕沉潇身上,许久才确定自己不是眼花,酒意彻底散了,不敢置信道,“殿下怎么来了?”

燕沉潇圈着她的脖颈往下拉,眼眸温软,像是春日盛开的桃花,撒娇道,“外头好冷,妻主快进来。”

甘棠拉住他的手避免自己被带动,眼睛对着他的眼睛,面色微冷,严肃道,“殿下什么时候来的?”

燕沉潇似乎心虚,总之不敢看她,偏偏又扯着她往被窝里去,“妻主先进来嘛。待会潇潇再同妻主解释。”

甘棠躺进了被窝,侧身看着他,“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