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少奇在门外守着:“你去给他号脉吧。”
殿内昏暗,烛火像是快要断了气,在微风中摇摇欲坠,晏汀提着灯往安鋆太子脸上照了照,安鋆太子闻光睁开眼睛瞧见了她,转而咧唇冲她一笑:“晏姑娘。”
这一声引得傅少奇回了头。
通过安鋆太子的反应他也知道了晏汀之前曾来过几回。
晏汀放下提灯,打开药箱,又取来丝帕放在安鋆太子腕上,两指开始给他诊脉。
安鋆太子呆呆的盯着她,因为长期生病,唇色惨白皲裂:“晏姑娘,我还有多少时日?”
晏汀收手去找银针。
安鋆太子一把握住她的小手,此刻他已经顾不上礼仪了:“晏姑娘……”
晏汀轻轻推开他的手:“太子殿下这是不相信我的医术?”
“倒也不是不信。”他苦笑一声,睁着眼睛冥想,“只是……只是我已没了生的希望,这不见天日的深宫,我怕是要死在这儿了。”
晏汀回头瞅了一眼倚靠在殿门口的傅少奇,她压低了声音说:“太子殿下不如为公主殿下活下去。”
他有些迷茫:“公主?”
晏汀点头:“嘉兴公主。”
安鋆太子冷笑一声无情道:“我与她早已没了瓜葛,我与姓邵的有不共戴天之仇,你们的皇帝辱我害我毁我,我怎么可能会为了他的女儿活下去,她对我若有半分情意,就不该由着他们这么欺辱我,也不应该抛弃我。”
当今皇帝在安鋆待过数年,当时受尽折辱,妻儿母妃皆为安鋆人所辱,最后惨死在了硬榻之上,皇帝的第一个孩子也无辜溺死,可见他对安鋆恨之入骨,后侥幸逃回大燕,便发愤图强要报此血海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