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监牢窄小人又太多,凤栖飞站在牢房外面,那个陆师爷站在她身后。
他好像对尸体全然没有兴趣似的,仰头看着房梁,这间牢房的梁与栏杆的连接处被凿出了一个小洞,这才能使布绳穿过其中,固定在牢门上。
“这得用什么物件儿才能凿出这样一个洞?”他的声音很轻,似自言自语,但凤栖飞离得近,听了个清楚。
她眨眨眼,这语气和用词怎么那么像宫里的?
游牧知双眉紧皱,“他这个时候自杀,时间选得很蹊跷啊!”凤栖飞走了进去,“确实蹊跷,这人若一心求死,昨日便是最好的时机,何必要等到现在?”
她看了一眼还在门外的那人,“陆师爷您擅于查案,定能看出这尸首的蹊跷之处。”
被叫到的人收回目光,先是礼貌一笑,然后神色自若地走了进来。
凤栖飞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垂在一侧的手,手指都拢在袖子里,几次欲提又放下,最后终于伸了出来。
指尖捏着一张洁白的帕子。
他蹲下身,手指覆着帕子扒开尸体的眼皮看了看,又捏开双颊瞧了瞧舌根,最后将目光在脖颈处的红痕上停留了一瞬,然后把帕子扔到一旁,站起身,眉间微凝,道:“确为自杀。”
凤栖飞无声笑了,这位还会验尸呢,只是那张手帕莫名有些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