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展开手掌,一片一片拔着嵌进掌心的碎瓷,内心绞痛混着苦涩,他是最没有资格的,他想。

待终于有人送上凉水与药物时,他扔下最后一片锋利的瓷片,转身离去。

凤栖飞没等来元旎君,却等来了太后的宣召。

于是本想回府的她又紧赶慢赶去了宫中。

待她见完太后回来时,已是下午日落时分了。

刚跨进府里她就发现院墙那边有些不对劲,她走到院中站了一会儿,却只有晚风吹拂,再无其他动静。

她往院墙旁的房檐处跨了一步,对着黑压压的瓦片说道:“有事就说,没事儿别趴我屋顶。”

然后转身提脚往内院走去,刚迈出半步就有一个暗紫的身影落下,伏跪在她身旁。

是葵生。

他神情带着极大的挣扎,先向她请了罪,“奴才有罪,擅闯郡主府,死罪难逃,请郡主殿下责罚。”

凤栖飞皱着眉,眼里带着些无语的笑意,道:“你专门从东厂到我这儿来,就是为了找死?”她脚尖转向他,“你们督公有事?说吧,你人都来了,我也得等你说完再定罪。”

她抱着臂等着,顺便逗了逗他,他刚才犹犹豫豫地不下来,说明肯定不是陆无迹派他来的。

看那人不愿意多理她的样子,她实在想不出会有什么事找她。

葵生咽了口唾沫,一脸破釜沉舟地道:“郡主,督公他,他如果您有闲暇,奴才求您去看看督公吧!”

他磕了两下头,继续道:“督公昨日受了刑罚,本就有内伤在身,现在更为严重了,可督公现在情绪极为不稳,在小院子里拼命练剑,奴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