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飞忽地凝眉,没再听下去,出声叫他起来,没等院中众人反应过来,她已跃上墙头,转瞬消失在屋檩间。

她知道他说的‘小院子’在哪,就是因为知道她去过,所以他才没点出地址。

那院子的位置莫名巧妙,离郡主府和东厂的距离相差不大,那间院子一定早就买下了,这算是冥冥中一种巧合?

她踏上他的院墙,看着院中的景象静静立了一瞬。

满地都是被斩断的枝桠,最多的是竹叶,像残臂断肢一样洒满一地,好几处上面还沾着鲜血,风吹过,躺在地上的竹叶只轻轻翘了两下便黏住血液不动了。

陆无迹坐在水池边,滴着血的手靠在膝盖上,头低得很低,他的衣衫,发丝都被风吹动,但他整个人却一动不动,在这满院萧瑟下,遗世而孤立。

脚边是一把断剑,只有一半,另一半还不知在哪一处。

凤栖飞‘噼啪’踩着断枝,慢慢走到他身前。

他呼吸重了一丝,却没有抬头看她。

她俯下身,按着他的膝盖跪在地上,拉起他流血不止的手看了看。

下一瞬,眼前黑影一闪,那人扶着她的后背把她撑起来站着。

她还看着他的手,移一下眼就是他的胸膛,平坦有力,微微起伏着,她揽着他的腰身靠在上面,听着他的心跳声,缓缓弯起嘴角,“你干嘛了?想练武怎么不找我?”

陆无迹闭了闭眼,哑声道:“奴才,不敢打扰。”

凤栖飞猛地抬头看他,这人有情绪了,针对她的,可她没做什么啊。

她垂下眼,今日必须得做点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