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不病长鞭一甩,厉然喝道,“肃静!哭什么哭!谁再敢哭就押出来打!”
他常年练武,中气十足,这一声厉喝震得人耳膜嗡嗡直响。
顿时,大殿鸦雀无声。
路不病瞧众女太闲,怕她们聚众生事,便给她们安排了杂役。
申姜和几个细皮嫩肉的贵女被安排扫花园,李温直还有几个寒门秀女,都被叫去给水缸挑水。
李温直又想抱怨,哪有叫姑娘家干这种粗活儿的,手不得磨破了?
然而一见路不病那微眯的凶眼、生满狼牙的长鞭,她到嘴边的抱怨之语又生生给咽了回去。
花园中,共有六名秀女打扫。
“路大人待申姜是有几分偏爱的。”
陇阳沈氏贵女沈珠娘扫地扫到一半,半是轻讽半是感慨地道,“从来这些轻活儿路大人只安排世家女做,这次居然也叫了申姜来,那李温直快妒忌死了。”
沈珠娘的声音不大不小,周围扫地的几名秀女都能听见。就连正在井边挑水的何小怜闻此,耳朵也动了动。
申姜手上的笤帚一滞。
沈珠娘家里是世族,认定耶娘会救女出去,才会如此有恃无恐地说笑。
申姜不欲节外生枝,忍耐着性子,冷冷回怼了一句,
“乱说甚么,找罚?”
沈珠娘唇边掩过一笑,轻飘飘地把此事掀过了。
又扫了一会儿地,众女都感觉腰酸背痛,腹中饥饿,然而离用膳的时间还差整整一个时辰。
有人胆怯地问道,“……那位贺兰郎君下午不当值吗?他当值,总是会早放膳。”
无人应答。
半晌沈珠娘才闷闷地说道,“别惦记贺兰粼了,他已经被何小怜盯上了。今晨,我生生见到何小怜勾他的衣角,他也没斥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