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她兴致缺缺地说,“阁下是男子,送我去太医院的话,影响不好。”

宫殊玉闻言,也没有继续多管闲事的意思,他见她坐在地上纹丝不动,还以为她当真如拂衣所言,纯属讹诈。

是以他转身就走。

他朝着方才拂衣离去的方向才走了几步,就听到背后有低语传来:“觅秀,我,我好像真的……”

“姑娘,奴婢回去叫辇!”

“哎,太远了,要不,……唔……”

宫殊玉的步伐丝毫没有停顿,不久小宛她们就连一道影子都看不见了。

小宛心里叹了口气。这般显赫的勋贵世家,她大约是惹不起的。她若是得罪了这些人,妨碍到薄太后他们的大计,她可就吃不了兜着走。

她兀自揉着膝盖,等觅秀跑回去叫辇车来拉她,地上凉得很,她觉得最近过于倒霉。

天已经黑得差不多,小宛好不容易站了起来,不等寻音将她搀扶住,就又支持不住地往下一倒。

她闭了闭眼,将泪意忍了回去。好不容易从地上爬了起来,扶着转角的柱子勉强立住,额头上已经全是汗珠。

她实在有些羡慕那些有好哥哥的姑娘们。

而她孤苦伶仃的,连一个可以真心撒撒娇的人也找不到。

她失去了记忆,甚至连爹娘的模样也都记不起来。

她是这世上真真正正的无根浮萍,飘零无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