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胡思乱想了半晌,最后苦笑着开解自己:叶琬,你生来已有一副上天厚待的好颜色,令多少人为此歆羡,你又怎么可以太贪心,太不愿意知足?

她抬手捋了捋发丝到耳边,背靠宫墙,从宫墙里旁逸斜出的半死不知名枯花枝恰在她的头顶,于晚风中飘下最后一枚颤颤巍巍的黄叶。

“小宛?”

她还在发呆,兀自听见有人惊呼她的名字。她偏了偏头,看见从狭长宫道幽深的尽头踏出一道白影,随之是急促的、锦靴踏过青石砖地的脚步声。

白影愈来愈近,她下意识要避开,实在是刚刚宫拂衣给她带来了阴影;不过她并未能躲过去,而是被人一把揽进了怀中。

熟悉的令人安心的松檀的气息萦绕在她的鼻尖,霎时间她觉得鼻尖一酸。

“……爱妃,怎么了?”他的呼吸还未平复。

只不过刚刚的一刹那他错将她当做了小宛。从骨子里就渗出的害怕叫他几乎是冲了过来,可到了跟前,才发觉,只不过还是赝品。

他有些颓丧。

可是方才她的那个模样,令他心头涌起了不知名但可追溯的追悔。

他永远是亏欠他的小宛的。

大约是感到叶琬身子的重量几乎都压到他的身上,这并不似平日里小心翼翼的她。

寻音行了礼,刚要哭着开口告状,被小宛率先开口:“陛下,……”

“不碍……我,我不小心摔倒了,大概是……”她措了措辞,“大概是前些日子伤没有好全罢。”